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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夜

第四章 夜

月是故乡明。

脚踩在相间的泥土小路上,我并未觉得天上的明月有丝毫的变色,反而相对于城市里的喧嚣和空气污染,这里的月亮才让人感受到月亮真正的美,恍若一个隔天的玉盘,皎洁得让人从心里感觉到一种美,怪不得从古至今都有这么多文人甚至艺术家对月亮情有独钟。

渐渐地,脚下的小路上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小石子,远方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,依稀可以看出有一条不大的河流,仔细聆听;甚至还能听到寂静的夜晚里有一丝丝稀稀哗哗的水流声。

还没走到两分钟便走到了这条河的河畔,,也许这还算不上一条河,只能算是宽一点的小溪。没超过十米的水面上波光粼粼,在月光的照耀下甚至还能看到河床的床底。我小心地注意着脚下,踩稳一块较大的石头,慢慢地弯下了身子,将手伸进了水里。

河水很冰凉,不过在这炎炎夏日却是一种别样的清凉。

忽然我灵光一闪,绕到一块足有半个人高的大石头上坐下,然后脱下鞋子,将袜子也一并褪下塞进鞋子里,然后赤着脚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进了河里面。

河水很清凉,缓缓地从脚上流过还有丝丝的痒痒的感觉,我慢慢地向着河中心走去。这条河的确很浅,最深的地方也就没到了我的大腿,甚至里超短裙还有一截距离。我慢慢地走着,脚下踩着河床大小不一的石头如同在给我按摩一样舒服,凉凉的河水从我腿间流过,带走了夏日最后一丝燥热。

走到了河中心一块最大的石头上坐下,这块矗立在河水中央的巨大石头不知从何而来,不过已经足够一个人躺在上面了。我坐在这块巨石的最边缘,双脚伸进了水里不断打着水,激起一朵朵浪花。

“要是她们也能看到这样的月亮就好了呢。”我自说自话地呢喃道;抬头仰望星空,繁星洒落在夜幕之上勾勒出一幅完美的画卷,让我不由得唱起了前不久听到的一首歌

“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,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;”

“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,噢,越过谎言去拥抱你;

“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,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

“噢—— 夜空中最亮的星,请允许我靠近你——”

虽然我只不过听了几遍,歌词也只能记住寥寥几句;但这动人的旋律却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,驱之不去。唱完又将动人的旋律又哼唱几遍还是觉得意犹未尽;无意之中转过头却发现在河的另一侧有一个黑影;不知道是一个人,还是在夜晚出行觅食的野兽。在这对于古人来说已经大多都睡觉的时辰,遇见一个独自一人跑到荒山野岭来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,但是剩余的一个选项对我来说也是十分危险的——那个黑影似乎个头也不小,是真的想要觅食野兽的话,我今晚恐怕就要把小命交待在这儿了。

我假装没看到背后有黑影,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,假装在水中漫步。可当我再次“不经意”地转过身去时,黑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再三确认四周已经没有野兽之后,我才回到了河边;拿上了鞋子,赤着脚就沿着来的路走回去。

当我回到所谓的村庄时,少得可怜的几户人都已经熄灯睡下了,剩下的只有我和王语筝的房间里的烛火还隐隐约约地亮着。而当我推开帘子走进这个巴掌大的小屋时,却发现某位少女已经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地睡着了;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,如同一只打闹累了缩成一团的小猫。

“说到底还是妹子嘛!虽说有时候确实很彪悍就是了。”我低声嘀咕着,把手中提着的鞋袜放在我的床边;将她的床头的被子展开,给她轻轻地盖上。从房间里出来,我又到这个老婆婆的房子的旁边——一个放着所有锅碗瓢盆、炊具甚至农具的地方;拿上一个类似盆子的东西,到唯一一口井打上了井水,将踩的一脚泥都洗干净然后躺到了床上,盖上了被子,吹熄了灯,准备睡觉。

我闭上眼睛躺了很久都不能入睡,这时窗外却传来的一阵说话的声音让我再一次清醒过来。

“我说姑啊,你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把我叫来干啥啊?”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女性,虽然声音不是很大,但在这黑夜之中颇为清晰。

“花,这是妞子他爸当初在妞子被抢之前花重金买到的一把刀,刀虽然不算好,可是刀上的毒据说却可以毒死十头耕牛……”

“嫂,你把这刀拿出来作甚?莫非……”

“你看那一对主仆,虽然穿得破破烂烂,但一眼便知道绝非凡品,这样的大户人家出逃一定不会空手就走;我明天到邻村去买点好肉招待这两位‘上宾’。我看那主人也不是太聪明,傻得连现在天下是什么形式都不知道;但是如果她们执意不说把钱财藏在哪儿的话,明晚就只能她们杀掉来搜索线索了,整个村里力气最大的就是你了;花……”

…………

我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将他们的所有计划都听了个遍,最后等那个叫花的女人离去了才再一次闭上了眼睛,沉沉地睡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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